尤舒机械般点头,耳畔嗡嗡作响。
“尤舒,”邓主任忽然加重语气,“你父亲当年是清白的。”
空气陡然凝滞。
尤舒猛地抬头,撞上邓主任发红的眼眶。
这个向来不苟言笑的男人,此刻下颌绷得死紧:“证据被人动了手脚,但他从没害过人命。这些年我不说,是不想让你活在仇恨里......可那些混账话,不该由你承受。”
泪水缓缓划过脸庞,思绪被响起的铃声猛然拉回。
屏幕上“余景修”三个字刺得尤舒眼眶发酸,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,仿佛要将她最后一丝冷静碾碎。
“尤舒。”接通的瞬间,男人低沉的嗓音裹着电流传来,像是深渊里的回响,“闹够了吗?”
她喉咙一哽,“余医生,我以为分手的意思很明确。”
听筒里传来一声轻笑,像是听到什么荒唐的笑话,“明天苗苗的接风宴,八点,洲际酒店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冷硬,“我相信你会来的。”
电话被挂断的忙音炸在耳畔,尤舒垂下手,任由打开的窗户冷风灌进领口。
窗外的枯枝在暮色中摇晃,像极了三年前雨夜里蜷缩在实验室角落的自己。
那时的余景修踏碎黑暗向她伸手,如今却亲手将她推回深渊。